《乜》跨界舞蹈試煉場 2022
《一個人共舞/Solo Together》-〈貓〉;〈頹〉編舞:李思颺
08-03-2022
此次創作/研習計劃〈一個人共舞/Solo Together〉的出發點:
去年三至四月,我為CCDC編了一個短篇作品《快樂頌》。
因為一些幸運及成功的實驗,在《快樂頌》的創作初期,我已經對其題材、想說的故事、表達這故事的特定動作語言、甚至乎所選用的音樂,都已有相當肯定的概念。
當這特定動作語言的設定放在不同的舞者身上的時候,就會發現,有些舞者會自然地跟它比較接近,有些人就會跟它比較遠。
剛好,Eric本身的movement style就是跟這特定動作語言比較遠的一位舞者。但感謝我們之間有一種不言明的互相理解,也感謝他及在這作品裡所有舞者的機智、努力、及配合,最後不論舞者的演出,還是這個作品本身,都呈現了令我這個創作者及不少觀眾非常滿意及欣賞的結果。
於是,當這次有一個新的創作機會的時候,我就好奇,如果不在題材上有任何設定,讓我跟Eric再合作一次,在這遊戲中我就是盡量去發掘Eric本來的特性及興趣,會發生什麼事情?
於是,我就跟伍宇烈先生説,我有這個想法,很想做這個事情,可否借Eric一用?
最後,感謝CCDC的允許,我得到跟Eric及另一位我非常喜歡的舞者Simpson合作的機會,去玩一玩這個遊戲。同時,亦衍生了〈一個人共舞/Solo Together〉這個計劃。
〈一個人共舞/Solo Together〉這個計劃的概念是,在題材上没有任何前設的情況下,以這個舞者/這個人本身為基礎,去觀察並透過一些溝通的過程去了解他,在身體運用層面及個性層面上的質地、狀態、經歷、價值觀…等等。
建立了這層初步的了解後,這背景會引發出一些靈感或想像,然後,再根據這些意念去發掘一些肢體動作上的遊戲。
而最後,在這當中發展出來的意念及材料,將會以獨舞作品的形式發表。
這個盡量没有題材上的前設,以人為本的出發點是,給我自己的一個練習 — 如何去當一個編舞。透過這個機會去訓練,令自己遇上不同類型的舞者及身體的時候,可以更有能力去理解到對方的狀態、特質、以及限制,從中找到可更有效去溝通、互相理解、及開啟更多可能性的鎖匙,進而令到,movement material的產生方法盡量不是一種impose(硬食),而比較是一種鼓勵。
這亦是因為,當代舞不同於芭蕾舞及其他傳統舞蹈,當代舞作品的質素、深度、及魅力是更建基於舞者本身的真誠及獨特性….不論是在個性,還是在身體能力的層面。
當然,這是極度花費心力的事情,因為需要處理的並非單純是創作層面的東西及心態。例如因為疫情的關係,本來於今年四月上演的〈Solo Together〉要延期到2023年二月才成事。但在這紛亂又自求多福的世代,至少這是一件值得我去做的事:在香港這個小小的地方,嘗試去發掘、及hopefully,去empower那些罕有的…有興趣、有天份、有心力,去動身體、以及去硏究如何用身體的本地舞者。
呼吸…窒息…
(10-03-2022)
人類總是渺小的,總是存在於大環境裡。
舞者當然不例外。
如果這是一個紀錄的話,第一個最值得紀錄就是,我們身處的這個環境及時空。
我們正在應付新冠病毒在香港的第五波爆發。
新冠病毒是一種破壞呼吸系統的病毒。這個全球性的病毒/疫病,不論在實際層面,還是在象徵層面上,都跟呼吸有關、跟空氣有關。
當人能不能去剪頭髮,能不能進入餐廳吃個飯,能不能買到足夠的食物都控制不到的時候…説明渺小的我們,真的,正處於一種非常被動的狀態。
呼吸…
空氣…
被動…
生存…
窒息…
當人連呼吸 — 這個如此基本的生物性需要都滿足不到的時候,人還怎麼生活,甚至乎怎麼生存?….更别說奢侈如跳舞…更别説奢侈如創作…
這就是在這個創作時段裡,我們現兜兜身處的時空。
創作過程是斷斷續續的。其實大家有好多時是可以選擇WFH,但我們還是會回到studio工作…
是因為什麼?是為了什麼?
可能,最少,在我們三個人之間,有一種不言明的互相支持、互相認可、互相尊重….
外面在搶購食物,我們在裡面創作/跳舞。好像有點平行時空,但一起成就了一點東西,就會覺得有價值,以及奢侈地,有一㸃快樂的感覺。
這樣就夠了。
(11-03-2022)
計劃有變
->討論新計劃的主要方向
->衍生了兩位舞者的secondary topics
<廢>之誕生
J: 呢度有冇廢紙?
S: 梗係有啦, 要幾廢? 幾廢都有…
J: 有冇廢過你架…(救命, 事後自己都頂自己唔順, 咁様損害自己dancer嘅自尊心🙈🙈🙈)
S: ………
J: 唔該哂!…
S: ………
J: 嘩你左手寫字好好睇! (講咩😂….但真心享受, 同時下定決心找天好好練習左手寫字💪)
S: ………
J: 咦呢個咩字?
S: 廢囉 (但寫出來的是癈….search到確實有這個字, 但我真心不懂😂)
J: 廢字好似唔係咁寫架喎…
S: 連個廢字都唔識寫, 可想而知我有幾廢…
(13-03-2022)
看書,碰巧看到與<頹> (solo work for Simpson Yau)有和應的文字:
書:賽斯書,<個人與群體事件的本質>
「…首先是心靈上的傳染:絶望比蚊蟲或任何一種疾病的外在病媒動作更快。精神狀態活化了本來可以說不活動的那種病毒。
絶望也許看起來好像是消極的,只因為它感覺外在的行動是無望的 — 但它在內心揚起了怒火,而那一種傳染能由床跳到床,由心跳到心。…
身體是以生物性表達出來的一個精神、心靈與社會的聲明。」
(14-03-2022)
<頽> – concept building:
記得電影<Fight Club>的一句對白:
“Losing all hope is freedom.”
我喜歡對比:
强制(掣)的「有條理」…
强制(掣)的「正常」…
强制(掣)的「正面」…
强制(掣)的「積極」…
强制(掣)的「主動」…
强制(掣)的「自由」…
强制(掣)的「美」…
强制(掣)的「好」…
…很豐富, 很立體, 真心。
(有條理/正常/正面/積極/主動/自由/美/好…等等的定義同時表示了其對立面的必然存在及有效性 – 正如夏天,同時表示了冬天的必然存在及有效性。)
關於適應 (相信大家都很有經驗了):
– 想休息與想生產的節奏被意外地打亂, 以及在兩者之間處於尷尬的狀態。
– 想創造與想發呆的節奏被意外地打亂, 以及在兩者之間處於尷尬的狀態。
– 想表達與想隱藏的節奏被意外地打亂, 以及在兩者之間處於尷尬的狀態。
– 想加速與想停頓的節奏被意外地打亂, 以及在兩者之間處於尷尬的狀態。
—–> 積極…消極…積極…消極…
—–> 直到適應了讓自己存在於這些兩極狀態之間的任何一個位置。
(15-03-2022)
<貓>(solo work for Eric) – research
1. 貓會第一時間遠離對它太熱情的人,會讓牠害怕和焦慮。
2. 貓對氣味很敏感,會討厭身上有奇怪味道的人,eg. 橙皮、煙味、油漆、香水味。
3. 貓害怕噪音、尖銳的聲音,討厭説話特別大聲的人。
4. 貓天生膽小,警惕心强,討厭喜歡捉弄牠的人,eg. 搶牠東西、抓牠尾巴,硬要摸牠的人。
跟貓相處和開玩笑要有尺度。
(20-03-2022)
我想說的别人未必想知,别人想知的我又未必想説…
(麻X煩…)
對呀,就是如此麻X煩…
有人的地方就有麻煩,我也不想的呀…
還是很感謝你,願意花這寶貴的一分鐘在我這無病呻吟者身上…
其實也不完全是無病呻吟…
因為我知道即使多渺小,我的念頭也會project出去而成為大環境(eg. 第三次世界大戰)的一部分…
對就是這群魔亂舞的大環境…
如果大環境可以簡化為一個搖搖板,(或是一個天秤) 一端是“善“,一端是“惡“…
不論在宏觀世界,還是微觀世界……我都看不到出路。
逃到哪裡,都看不到出路,倒不如好好面對。
也好讓這危機成為感受“生命“的燃料。
這搖搖板,如果一端是“愛“,一端是“恐懼“,又好像會看到多一點搖晃…
搖晃的密度增加,從而產生的能量及網絡,令畫面變得更立體。
緣份…
緣份讓我遇上一些(還是)好pure的人類…
雖然年紀小小,已經開始自卑/悲觀/厭世…
這悲觀及厭世好像會傳染…
所以我才更加不會否認悲觀/厭世的價值…
這叫“同理“嗎?(反眼,反俾自己)
這是文字無力的地方…
文字把它侷限了在一個道德高地,但實際上它比較像是一種浮沉中的狀態…
我不想用文字去説(同時又只能繼續用文字去說)。
Anyway,把“同理“延伸去“編舞“跟“舞者“的關係當中…
可能嗎?
可以試,但嘗試不帶期望地去做。
(02-04-2022,after last shooting)
<沉降>
在畫這個的時候,我重新reconnect with這個好右腦嘅部分…
其實我有一個好右腦的部分…尤其是做創作嘅時候…
原來呢段時間,其實,我同呢一個部分一路都disconnect咗…
當世界 or 面前嘅task要求你去 always be rational,保持絕對理性熱情積極 aggressive-positive-productive-functional-helpful……….
當面前嘅task唔會容許你有機會去面對崩潰流眼淚嗰一部分….
唔可以表現失望唔可以表現沮喪…再痛都沒有人會理會…
OK。
反正已習慣了。
就好像Simpson嘅decompser theory:死亡…
容許事情在有任何結論之前死掉,容許它可以是一個不需要再被提起的一部分,容許它可以是一些被回收的資源,沉降之後在虛無裡轉化…終結/放手/flush away… which都係一個有意識的選擇…
反正你願不願意也好,循環都會延續…
彈出彈入彈出彈入…幾時需要出現,幾時需要消失…冇所謂…
OK,就係咁。
(曼陀羅未完成)